鸡蛋碎在他头上,粘稠的液体渗进眼睛里。
他想起来自己刚要嫁给纪渊的时候,坊间也流传过他的谣言,当时他还年轻,受不得被人戳脊梁,偶尔反驳两句,却只会将他们激得更加嚣张,也就是那次他学会了如何低头,如何垂眼,如何闭耳抵抗那些伤人的话。
可今日即使是他缩着脖子,也无法逃开那些直来直去的污秽,索性抬起头来,再看一眼京城。
他远远看到几个熟人,李屹和纪含想要冲上来,却被侍卫拦住了,纪含不断地向他出示令牌,可即使是王爷身份也无法近身,游筠立在人群外,只是远远望着他,谢霖看不清表情。
恍惚间,他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熟悉的瘸子,依然是背影,走路一顿一顿,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——既然是河东难民,想必也是来恨他的——谢霖多看了两眼,想等那人转身回来,即使是骂他打他也无妨,可囚车都过了拐角,也始终等到瘸子转身。
太阳明晃晃地映在他眼里,囚车出城门的时候,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。
这就算结束了吧,即使被抛弃放逐,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,他终于逃离了京城,虽然生命不再允许他享受更自由的天地,可此时依然有片刻愉悦。
出了城,找了一片空地,解差将谢霖从囚车上拉下来,给他套上大枷和脚镣,谢霖肩骨没肉,沉重又坚硬的木枷就那么硌在他骨头上,脚镣也是纯铁制成,实心的,抬不起脚,只能拖着走。
就这么走,要走一千四百里路。
谢霖直了直腰,无奈发现背着这么个沉重的木枷只能弓着,于是又弯了下去。
京外的景象与京城立马就不一样了,虽然距离没多远,却已是羊肠土路,大片山林,谢霖没带过木枷和脚镣,走起路来慢得很,时不时能听到解差在他身后抽鞭子,让他快一些。
像是赶牲畜一样。
谢霖尽可能地加快脚步,倒是没走两步,听到身后有人追了出来,是纪含和李屹。
两人不知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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