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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积雪扫得一干二净,此时摆了几张老花梨的条桌。桌上叠着各式锦盒漆匣,皆散着冷幽幽的木樨淡香。
席墨鼻子极尖,隔了这么老远,仍从中捉出一缕不与寻常的盈盈清气。
是月桂。席墨想,真罕见呢。
他知道木樨是为崔氏先人所喜。故而崔宅至今仍旧遍布各色木樨,族人也常以其花叶入药膳熏香。
月桂之息虽易与其中几味混同,席墨却不会错认。
而这香气封存许久,隔经年不散,又给他一种分外熟悉的错觉。
与娘亲身上的味道……系出同源。
席墨一时有些恍惚,只听崔皓远远笑唤道,“晴儿!正收拾到你的物件呢。快替阿爸选一样,到时候以你的名义唱了,定有许多人争抢的。”
崔仰晴冷淡如常,“不必。全部捐了罢。”
崔皓当然不准,“哪里的话?你的物什我可全都留着呢。谁敢动我同谁急。”
崔仰晴不为所动,“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”
话音方落,一旁家仆就呈上一轴画卷,“老爷过目。”
崔皓打开,那峭峭寒风中,就显出一个郁金罗衫、极尽锦绣的女孩儿来。
她蹬在一架秋千上笑,头顶那月桂花环散了一半,枝叶碎蕊正与她裙裾一并在风中飘摇。
其容颜之灵妙,风仪之瑰秀,足以令遍行江湖的八旬老翁也为之侧目停驻。
崔皓眼色一暗,道,“怎么将这个混进来了。”
那家人恭恭敬敬道,“回老爷,小的们已将字画整理完毕,只知这卷混了,却不知因何而混,更不知作何处理。”
崔皓冷道,“丢了吧。”
崔仰晴比他更冷,“留着,同我的东西放在一起。”
“阿妈很喜欢这幅画。”她又补充道。
崔皓叹了口气,“罢了,留着。”转将画轴重递回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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