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一片。为首的满头白发,口中不住地唱念。长案与香炉正对一条大河。子时夜半,河水如墨,滚滚波涛拍打堤岸,一刻不歇。
真是古怪。阿花暗想,这么冷的天,河水即便不冻,水面也该浮着冰碴子才是。再定睛一望,水底另有洞天。
是妖。
三柱香忽忽悠悠熄灭,浅白香灰无声断折。他们抬起nV孩向河边走,阿花本能地想扑上去阻拦,却扑了个空。
她无措地看着自己透明的躯T,明明出来的不是神魂吗?她的神魂没有用吗……
“新嫁娘,新嫁娘。三朵红花头上戴,金线绣只大凤凰。新嫁娘,新嫁娘,鲤鱼驮着花轿来,此去莫要把家想。新嫁娘,新嫁娘,嫁给河伯做娘娘。保我来年无水患,谷满斗来粮满仓。”
阿花很想拦住孩子们,告诉他们不要唱了,水底不是河伯,是只害人的妖物。可是她发不出声,使不出力,只能焦灼地盯着nV孩子离河岸越来越近。
nV孩子的头忽地扭晃了一下,脖颈软绵无力,显然昏过去了。蒙眼布条挣得松脱,一阵河风掠过,布条将将自面上滑落,露出一副英气的眉,俊秀的眼——
是她的脸。
阿花脑中嗡然作响,眼前一花,随即堕入黑暗。
……
红烛摇动,珠翠琳琅。面前糊着一块黏稠刺目的红膏,严丝合缝抹去五官。人来人往,影影绰绰,瞪大眼睛只依稀抓得住喜娘的影子。
阿花坐花轿闷得气短,一颗心抖在腔子里左右碰壁。她抿紧唇,拼命不叫自己吐出来。从旁伸过一截红绸子,要她挽在手心,她战战兢兢挪动脚步。鞋尖缀指头大的珍珠,是那家巴巴儿送了来,买她命的财。
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。新郎官起不得身,小厮Si按着公J的脑袋同她对拜。洞房焚着热烫的浓香,药气年深日久,谁不知道大少爷害痨病,半只脚迈进鬼门关。
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,吉祥话是带刺的荆条。她睡在半Si的人r0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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