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些许异样,忙打圆场。
“子文兄,人各有体,晏兄既得山长允许,自是应当……”
杜若璞此时已悄然来到杜若烟身侧,袖袍微动,笑意温润,声音清朗如泉。
“子文兄真是关怀备至,连舍弟的些许琐事都如此挂心。正是因今日春光难得,才更需小心保养,以免扫了大家的兴致。”?他话语温和,滴水不漏,“山长安排私汤,也是此意。”?末了,将一切推到山长之上,不容置疑。
他转而看向杜若烟,声色亲切:“阿晏,时辰不早,去吧。”
杜若烟心下稍安,感激地瞥了哥哥一眼,再次对众人微一颔首,转身便要离开。
徐子文目送那抹背影消失在花木间,唇角笑意更深,眼底隐着一丝探究的锋芒,仿佛猫儿嗅到了一缕耐人寻味的气息。
“……愈发有趣了。”?他轻哼一声,似笑非笑地低语了一句,声音恰好能让近处的几人听见。
杜若烟并未回头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,朝着那僻静的私汤方向走去。
方才徐子文那探究的眼神和意有所指的话语,让她后背几乎沁出薄汗。只盼那处私汤,真如哥哥所言,是一处能暂得喘息的避所。
而她身后,杜若璞目送她离去,直至身影消失,才缓缓收回目光,与徐子文一瞬交错,一个温润如旧,一个戏谑未减,空气间仿佛有根无形的弦,悄然绷紧。
花木渐深,人声渐远,唯闻鸟鸣清脆,泉声淙淙。
杜若烟循着指引行至僻静处,只见竹篱掩映,一道石门半掩。门内泉气氤氲,雾霭若轻纱漫卷。
方圆不大,却收拾得极为清净,石阶生着淡淡苔痕,几竿修竹随风轻响,一汪温池静卧其间,泉水自石罅间潺潺注入,蒸腾着温热气息。
她抚袖定神,胸中鼓噪渐敛,甫一折身,才觉出衣襟已被微汗濡湿,掌心一片冰凉。方才徐子文那一双探究的目光,犹在背脊上徘徊,似要穿透她的一切伪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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