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,嘱咐杨其汉注意别再吃凉的,吃饭要吃软的稀的。
后来也不知怎幺就养好了,通过一季的劳动杨其汉身子骨也壮实了,还发成一个结实的大小伙子。
这些都不让杨其汉揪心,最心里要命的是娘病倒了。
浑身酸痛,抬胳膊做饭都困难,夜里发烧犯糊,低声念着“报应~报应”的梦话。
在这种情况下吃什幺药也解决不了问题。
杨其汉听说河对岸小南村住下了个走方的神婆。
能治百病的神婆不出门,只有病人登门上香磕头拜佛才会灵验。
虽然杨其汉心里不信神婆能治什幺病,但是为了给娘治病,还是抓着救命稻草去了。
当时娘已经病得走不了远路,去小南村虽说不远,但是隔着红水河,要摆渡过去。
杨其汉想不管困难多大,想办法也得去。
于是借来一架独轮车推着。
借过来的独轮车有些年头了,东倒西歪的着。
出发前让人搀扶娘坐稳还好说,而过摆渡可就费劲了,要上上下下的。
那时候摆渡的是从他爹手中刚接过舵的聂远航。
别看远航家卡着这村里出入要道,对村里人总趾高气昂的。
但关键时候还是肯帮忙的,聂远航和杨其汉两个小伙一人一头硬把三轮车带他娘抬到膀子上,踩着不到两尺宽的船跳板硬抬上抬下。
一来一返小心翼翼的还算顺利,杨其汉下船手驾着车没办法致谢,聂远航挥挥手没让他多一句言语。
拜神婆过程是病人先把带来的香油供上,再花钱从神婆那里买几只有着特殊香味的高香上好。
神婆闭着眼睛坐在前面捻动佛珠,口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幺。
病人及家人都磕头,趴在地上,约十来分钟。
神婆把手中的佛珠一抡,然后慎重的捏烟灰包上十几包,让病人带回去用水冲服。
母亲回家服完药一点作用都不起。
杨长树知道这事后摇头。
把自己的认识讲给杨其汉娘听。
杨其汉娘听了心里不好受,杨其汉摆手不让杨长树多说,安慰娘:“虽然咱比较难,不过添点香油,买上几棵香,算不上什幺。
就是抓的烟灰别吃了,万一像长树哥说得吃出个毛病来咋整。
”杨长树又寻了那个秃头医家,那老头真有些道行,治病也不用什幺药,而是用银针扎。
扎了三四次,又喝了一瓶活血药酒,娘就感觉好多了。
秃头医家每次来针灸只管一顿饭,饭食也不挑拣,管饱就行。
农家的饭菜也很简单,两三个菜,丽红还拿了两个鸡蛋过来炒了一盘。
当时已是秋收时节,管两顿饭还是不成问题。
娘被针扎了几次也有点晕针,不要治了。
杨其汉知道娘是脸皮薄,秃头医家偏往女人羞处扎让她不自在。
娘不愿意就停了下来,恭送秃头医家回去了。
这病也就没有彻底去根,娘在天气陡变时夜里会很不安稳。
但秋收农忙的时候还能跑前跑后地伺候,足以说明娘生活自理是没有问题了。
二十多的杨其汉出脱成一个劳力,村里也不在称呼他家杨忠家,而是直接称呼其汉家。
丽红嫂子殷勤的给其汉介绍了个媳妇,还没等到摆酒迎亲那天,杨其汉娘出家了。
杨其汉听着竹帚沙沙声,林间鸟鸣声,寺庙晨钟声把散漫的思绪慢慢收回。
娘可能只有在这样的沉寂中才心静。
那就随她去吧,她这一去有许多陈年往事被埋葬在这雷公山间。
这其中有一个因偷情而被纵火焚身男人凄美的故事;有一个被拖着半大孩子新寡女人被频繁关照的不幸故事;还有一个孩子挣扎着要活出人样的复仇故事。
这些故事之所以埋得很深,是因为它还不被谅解,当事人想不明白。
杨其汉也想不明白:为什幺爹只是和长树娘好了就被要长树爹一把火烧死了?他觉得长树爹真的活得不明白;为什幺长树对他们家的好要让以糟蹋娘身子为代价?他觉得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了;为什幺自己要做男人了娘却不能像忍耐长树一样忍耐自己?那只是因为娘想不明白罢了。
很多事是需要时间和际遇才能恍悟的。
有时候也不是当事人坦然了,世人就能容得下的。
所以娘的解脱是选择逃
-->>(第3/4页)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