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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刀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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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刀记(46卷)(256-258)(第3/17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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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到断首的颈根……化尸粉在皮肤上不起作用,一遇鲜血,却像沸腾了一般,混合而生的酸腐液体将皮肉消蚀殆尽,连骨头都留有焦灼痕迹。

    扔掉瓷瓶,自恶臭的黄烟中起身,耿照咬牙掉头,径奔聂雨色处。

    矮小的苍白青年运使单臂,将一根碗口粗细、尾端削尖的木桩打入地面,只余三四寸在地上,瞥见他来,挑眉伸手:「我的化尸散呢?」耿照一怔回神,掌心的痛楚才突然鲜活锐利起来,默默低头,复举左掌,露出横断掌纹的大片焦烂,堪堪是摊平的瓷瓶形状。

    「……**!」聂雨色低啐了口,意外地没什么责备的意思,尖下巴朝前方一抬:「喏,换只手拿,边走边听我说。

    」耿照依言拎起三根木桩,想起连同打入地面的那根,正是聂雨色从马车底下的密格中取出之物。

    就近一瞧,桩上密密麻麻刻满符篆,阴刻最细处不过发丝径粗,雕工一丝不苟,可见木质奇硬,才能处理到这般精微。

    木桩外表平滑,色泽深如油泥,像髹了膝似的,但符篆沟槽中隐有金丝,对日一映,光华流转,绝非凡物。

    耿照对木艺所知有限,猜测是熏制一类的手法,才能让色光深入肌理。

    「这玩意是以火油木之法所炼制,书上说它『专克邪秽』,当然是那些个不求甚解、不知所谓的**瞎说一气。

    邪秽是什么鬼东西?外头满街的***,怎不说是邪?忒多蠢物活得理直气壮的,有比这更污秽的么?你拿这根教他们做人试试,有用***跟你姓。

    」地祉发布页聂雨色嘴上唠叨,脚下片刻未停,指挥耿照沿血祭阵外围下桩,以四桩锚定出一个更大的四角形来,不同的是:这四方阵的边长、高低、内角等,无不经文工尺精密测算,佐以日光角度,以及其他秘而不宣的条件所得。

    聂雨色只单臂能使,将拽绳丈量的工作扔给耿照,一脚踩住绳头作基准,辅以竹筹心算,支使耿照标定其余三角,不忘随口解释:「……这『四奇大阵』乃我龙庭山的护山之阵,引地脉灵气而成,千年来运转不休,本宫得以经历朝代更迭,始终不受刀兵威胁……是了,巽至干斜长五十步为其弦……坤角至弦为一十八步……「你知道,要构成龙庭山的阵基,得埋设多少础石?本少爷发前人所未发,将阵基简化到只剩这四根就够了,等于带着护山大阵到处走,你可知这有多天才,多了不起么?不,你不知道。

    世人就是如此愚昧,不辨牛屎黄金。

    即令本宫先祖悉数还阳,于此一道,也只能替本少爷提鞋!等等……艮角至弦是廿四步么?」耿照被他连珠炮似一阵狂轰,明明字字都懂,串在一块儿愣是没半句明白,张嘴若悬碗,片刻才嚅嗫道:「敢问聂二侠,『羹脚』是什么?」「……是二四步没错!」聂雨色回过神,挥手道:「我一紧张话就多,不是同你说话,你不必回答。

    真要问你,咱们不如手牵手跳崖算了。

    还愣着做甚?朝那颗树的方位走二十四步,每步两尺八寸三……妈的分就不要了,谅你也无这般精细,站定后我再调整。

    要命的动作就快些!」四根火油木桩下地,各留三寸在地面上,聂雨色一抹额汗,对耿照道:「术法一物,不会无端自动,符箓不过是借力运转罢了,如机簧一般,若无人畜水力驱使,再精妙的机关也是摆饰。

    诸般驱力中,地脉灵气最是可靠,这种好东西不会到处都有,起码这儿不是很多;遇上这种情况,只能改采其他差堪比拟地气的物事来推动——」……血祭?「耿照灵光一闪,顿有恍然之感。

    「还算机灵。

    」聂雨色点点头。

    「对子狗的血不过是引子,将其生灵之气引入阵图,藉以推动。

    只要他还有气在,阵法的效果便会源源不绝……想也知道,当然没有这么好的事。

    你当术法真是妖法么?「世上所有的东西,都有个客观而合理的量度。

    发动一座护山大阵,持续千百年之久,须龙庭山五脉十三峰、绵延数百里的地气,要是换算成活人的精气血神,你觉得须杀多少人来搞血祭?」耿照算不出,也不想算,却隐约捉住了他话里的玄机。

    「有多少气力,做多少事,术法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若排设的目的比较虚渺,如害你倒霉一阵,招些烂桃花之类,一滴血指不定能撑很久——我没试过不好说——不幸的是,『困人』是极厉害的效果,虽说我用的是眩惑耳目的取巧法子,要是他肾虚体败、五行耗弱,可能撑得久些;可对子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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